聽過許多看過【惡人】電影的朋友敘述的評價,內心實在忐忑不安。不過看完電影以後,心中的大石頭也輕輕落下來。不能說非常滿意,但是電影並不差,比我預期中的好看一點。當然我還是覺得小說的力道比較強烈,細節與情緒也比較完整。雖然電影腳本也是吉田修一撰寫,但影像跟文字表現出來的東西畢竟還是有點不同。即使我這麼覺得,電影其實還是滿不錯的,只是我比較喜歡小說的氛圍。

電影一開始呈現非常壓抑的感覺,逐漸帶出每個人的樣貌。步調異常地緩慢,即使是殺人的場面也只是輕輕地帶過,注重的是每個角色的情緒與心境的轉折。只是少了文字的鋪陳,每個角色的情緒似乎來的太快了一點,好像一下子就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,一下子就投入其中。剝除殺人這個事件,這其實是個挺純愛的故事。

故事探討著寂寞的樣貌,有時人不過是想要在哪個地方,邂逅一個什麼人而已。網路交友只是一種媒介,可惜有了方式,卻不見得能找到真心。清水祐一(妻夫木聰飾演)的問題在於他找到了一個只想玩玩的對象,得不到共鳴。光代(深津繪里飾演)運氣算好也算糟,她確實地感受到祐一的誠心,只可惜在認識她之前,他失手殺人,成了眾矢之的的目標。若是再早一點,或許就不會釀成悲劇,然而世間沒有早知道這回事。

電影裡將焦點都放在祐一的身上,彷彿給他一個兇手的罪名就可以了事。然而成就他殺人的動機,讓我覺得那名被害者罪有應得。我不是說殺人是對的,只是在替人上標籤之前,或許更應該確實地去了解事實的真相。在這社會裡面總是死者為大,因此別人說的話做的事就不算數了。這完全是以貌取人的悲哀,還有寂寞惹的禍。祐一總是在幫忙鄰近的老人,被剝奪了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,會尋求交友的方式完全不讓人意外。只能說他執著了錯誤的對象,走上了錯誤的道路。

我覺得電影最可惜的地方,是幾個角色只有點到為止,大概是囿於片長,也不方便說太多。只是既然都出場了,好像還是應該交代一下,徒然出來跑跑龍套有些可惜。佳乃的爸爸(炳本明飾演)與祐一的奶奶(樹木希林飾演)鋪陳最明顯的,身為被害者家屬的傷痛與兇手家屬的無奈,在他們身上都顯而易見。

最討人厭的角色,無疑是增尾圭吾(岡田將生飾演),雖然他並不是主要的兇手,但整個事件也是因他而起。他的內心空洞,對於什麼事情都嘲笑度日,美其名是享樂過生活,講難聽一點其實是渾渾噩噩。這種人沒有心,更遑論去關心他人,即使發生兇案也當作是別人家的事情,根本一點反省自己的念頭都沒有。比起真正殺害佳乃的祐一,我更厭惡將佳乃棄置在山路上的增尾。

佳乃自己也有問題,將被增尾丟棄的羞恥感發洩在祐一身上,明明祐一是好心想要載她下山。網路上認識的朋友難道就可以如同衛生紙般用後丟棄?我並不覺得這樣子是正常的交友態度。更何況她似乎把網路交友當作援交在經營,讓尋求真心的祐一誤解而痛苦。不過祐一尾隨他們的動機也不算良好,這大概就是一連串悲劇的連鎖效應。

整部電影看來非常沉重,從一開始情緒非常壓抑,到後來覺得悲淒,有種被音樂煽動的感覺。抽離影像的元素來看,音樂其實還滿激昂且毛骨悚然的。這是一部看了心情會挺難過的電影,孰為惡人,又怎麼會是毫無關聯的旁觀者能夠評斷的呢?

◎Note
20101115@ with 歐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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