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讀哈金的作品,不知道該說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?我確確實實因為看這本小說差點忘了睡覺,但又對這本書沒有特別的共鳴。或許只是因為我從未體會過移民的生活,對於這些人的惆悵與哀愁,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。

我所熟知的華人文化,來自於我所生長的台灣,但哈金筆下的華人文化來自於大陸,根本上的不同讓人無法將心比心。有些東西形似但實則不同,即便是系出同宗的古老傳統,經過歲月流轉也是會變質轉調。更別提來到美國這個大熔爐,要保持既有的觀念更是困難。

不是來到美國就能賺大錢,這是每個移民所身受的苦。可是所有在國內的親人都備感期待,他們看見的僅僅是賺取的報酬是以倍數計算的美金價值,反而忽略了他們的生活開銷也是呈現倍數計算。人總是只看見好的那面,忽略痛苦的部分,唯有身在其中,才知其苦。

只是文化的衝擊與價值觀的流變,在在影響著這些新移民。畢竟生活環境的不同,周遭接觸的人不同,即使上一代仍舊保持傳統的觀念,下一代還是會被外在環境所影響。一個人的性情養成,除了家庭,不外乎生長的周遭環境。脫離了傳統的中國,又怎能要求這些新移民理解那些風俗與習慣呢?

每個短篇都算是言簡意賅,輕描淡寫地點出各種情境。我想像著若我身在異邦,又會是怎樣的景況,卻又不能想像。對這些新移民而言,遷徙到美國是搬移家園,他們在美國落地生根,從此也在美國長居久安。只是即使他們在這個地方落腳,擁有了自己的家,終究還是會有不是自己家的寂寥感。這是一個他們打拼出來的家園,但又不是他們心底深處,那個真正的歸宿。